准确把握撤回起诉适用条件与效力

司法实践中，有的刑事案件在提起公诉后出现法定事由，检察机关作出撤回起诉决定。对此，有人认为，撤回起诉等于起诉失误，撤回后必须作出不起诉处理；也有人提出，撤回起诉决定的效力与不起诉效力完全相同；还有人认为，撤回起诉决定书...

司法实践中，有的刑事案件在提起公诉后出现法定事由，检察机关作出撤回起诉决定。对此，有人认为，撤回起诉等于起诉失误，撤回后必须作出不起诉处理；也有人提出，撤回起诉决定的效力与不起诉效力完全相同；还有人认为，撤回起诉决定书相当于不起诉决定书。笔者认为，撤回起诉不等同于不起诉。

首先，撤回起诉与不起诉所处的诉讼阶段不同。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73条第1款规定，犯罪嫌疑人没有犯罪事实，或者有本法第15条规定的情形之一的，人民检察院应当作出不起诉决定，即法定不起诉或绝对不起诉，具体情形包括：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的；犯罪已过追诉时效期限的；经特赦令免除刑罚的；依照刑法告诉才处理的犯罪，没有告诉或者撤回告诉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死亡的；其他法律规定免予追究刑事责任的等，属于不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情形。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73条第2款规定，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人民检察院可以作出不起诉决定，即酌定不起诉或相对不起诉。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71条第4款规定，人民检察院审查案件，对于二次补充侦查的案件，人民检察院仍然认为证据不足，不符合起诉条件的，应当作出不起诉的决定，即证据不足不起诉或存疑不起诉。而根据《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试行）》（下称《规则》）第459条第1款规定，在人民法院宣告判决前，人民检察院发现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撤回起诉：不存在犯罪事实的；犯罪事实并非被告人所为的；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不认为是犯罪的；证据不足或证据发生变化，不符合起诉条件的；被告人因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不负刑事责任的；法律、司法解释发生变化导致不应当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其他不应当追究被告人刑事责任的。由此可知，检察机关作出不起诉决定，是在审查起诉环节；而检察机关作出撤回起诉是在刑事案件提起公诉后，人民法院宣告判决前，即在法院审理环节。

其次，撤回起诉决定与不起诉决定的效力不同。从不起诉决定效力看，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73条规定，决定不起诉案件，对被不起诉人需要给予行政处罚、行政处分或者需要没收其违法所得的，人民检察院应当提出检察意见，移送有关主管机关处理；刑事诉讼法第174条规定，被不起诉人在押的，要立即释放；刑事诉讼法第175条、第176条、第177条分别规定了人民检察院决定不起诉后，侦查机关、被害人和被不起诉人不接受或者不服的救济制度。《规则》第459条第2款、第3款规定了撤回起诉案件的具体处理，主要包括：一是对于撤回起诉的案件,一般应当作出不起诉决定；二是需要补充证据的，可以建议重新侦查；三是对于撤回起诉的案件,没有新的事实或者新的证据,不得再行起诉，有新的事实和证据，可以再行起诉。由此可以看出，不起诉决定在某种程度具有实体处理意义，对当事人不服情形，法律规定了当事人不服的救济措施。而撤回起诉主要是具有程序方面的意义，仅表明案件由审理环节又回到审查起诉环节，如何处理还要根据具体案件情形来作出判断。

再次，撤回起诉与不起诉的相互影响作用不同。案件作出不起诉后，如果当事人没有异议，案件诉讼完毕，就此终结，案件不会起诉到法院再进入审理环节，因此，不存在再行撤回起诉的问题。由于撤回起诉的案件在撤回起诉后，又重新回到起诉环节，根据司法解释规定，案件还需要进一步作出相应处理，存在起诉和不起诉两种可能**：对犯罪事实已经查清，证据确实、充分，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应当作出起诉决定；而对于根据新的事实和证据仍然需要作不起诉处理的，应当依据法律规定和案件情节具体作出绝对不起诉，或者相对不起诉，或者存疑不起诉的处理。

（作者单位：最高人民检察院公诉厅，四川省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