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面厘清自首中“密切关联罪行”

特殊自首，是指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根据《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若干具体问题的意见》（下称《意见》）的规定，认定“其他罪行”一般应以罪...

特殊自首，是指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以自首论。根据《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若干具体问题的意见》（下称《意见》）的规定，认定“其他罪行”一般应以罪名区分，但如实供述的其他犯罪与司法机关已掌握的犯罪在法律、事实上密切关联，应认定为同种罪行，即供述密切关联的罪行不以自首论。但实务中对密切关联罪行如何认定并不统一，给认定自首带来困惑，笔者结合实务提出如下参考标准：

第一，法律上的密切关联，要求构成要件的相近*。判断两种罪行在法律上是否密切关联，一般应当以犯罪构成要件为依据，考察各罪行在犯罪主体、客体、客观行为、结果、对象等要素是否具有相近*。以职务侵占罪与挪用资金罪为例，虽然两者在具体侵犯客体是所有权还是使用权、主观方面是占有还是挪用存在着差异，但两者总的来说具有相近*，如两者侵犯的都是所在公司的财产权，客观行为方面均要求利用职务便利，其作案手段都具有隐蔽*，主体方面都要求是公司、企业或者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从实务的角度来考虑，一般认为是否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是区分两罪的关键。需要注意的是，密切关联要求的仅是相近*，而非相同*或者完全一致，如果要求两者构成要件高度一致，那就成了同罪名，就没有必要再另列密切关联这一情形。

第二，事实上的密切关联，要求犯罪行为的同源*。上述《意见》规定：因受贿被采取强制措施后，又交代因受贿为他人谋取利益行为，构成滥用职权罪的，应认定为同种罪行。可见，其要求的是犯罪行为本身要有密切的关联，这称之为同源*。例如，公司发现员工收取某顾客货款超过半年仍未上缴公司财务，而是挪作他用，于是报警查获，员工供述了还有一部分货款是编造了要给同一客户回扣的事实，从公司财务中冲抵。供述的职务侵占行为与司法机关掌握的挪用资金行为，针对的是同一家客户应交给公司的货款，即来源同一，都对公司财产权造成损害，并且是采取收取货款不及时交给公司的行为，手段也基本一致，符合犯罪行为的同源*，应当认定为同种罪行。同样的，同源*要求是前后有关联，但并不是前后完全相符。

第三，法律和事实上的密切关联需同时存在。《意见》规定的是“法律、事实上密切关联”，那法律上密切关联和事实上密切关联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笔者认为，自首是有利于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的，而因认定密切关联而成为同种罪行就不能认定为自首，实际是不利于犯罪嫌疑人的。从存疑有利于犯罪嫌疑人的原则出发，应对这种密切关联的罪行作出严格解释较为妥当，因而，认定此类的同种罪行，应当要求法律上密切关联和事实上的密切关联同时存在。还应当注意的是，虽然供述了法律、事实上密切关联的罪行，但未被认定自首的，还是应当予以酌情从轻处罚。

（作者单位：福建省龙海市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