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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干《马*图》初探 推荐

作者:花火 来源:新知网 2017-11-07 10:34:42

今年美国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藤田美术馆专拍的六件绘画作品中,韩干(传)的《马*图》画幅右上方所钤印为“尚书省印”,而非如《石渠宝笈》初编卷32所载为“睿思东阁”一玺。作者通过对“尚书省印”和存世可靠作品上钤盖的...

今年美国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藤田美术馆专拍的六件绘画作品中,韩干(传)的《马*图》画幅右上方所钤印为“尚书省印”,而非如《石渠宝笈》初编卷32所载为“睿思东阁”一玺。作者通过对“尚书省印”和存世可靠作品上钤盖的“尚书省印”之比较,展开了对《马*图》在南宋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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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明初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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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所经历的辗转流传之论述。

2017年纽约佳士得春季拍卖会藤田美术馆专拍的六件绘画作品中,韩干(传)的《马*图》在《石渠宝笈》初编卷32里是这样记载的:“唐韩干马*图一卷(上等黄一),素绢本,墨画,无款。姓名见跋中。卷前有睿思东阁一玺,又商邱宋荦审定真迹一印,卷后有司印半印……”

“有司印”半印,即此卷左下方半方“典礼纪察司印”,为明初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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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而画幅右上方所钤漫漶不可辨之印,真如《石渠宝笈》所述为“睿思东阁”吗?

“睿思东阁”方印有两种,一为篆文小印,多钤于法书上,一为九叠文大印,多钤于画上,都是宋徽宗所用。《石渠》所辨者,即为九叠文“睿思东阁”大印。

客观地看,本幅《马*图》历经多次装裱,不但画心有很明显的裁切,而作为载体的绢,更是在长时间的氧化和每一次装裱的损伤后,破损、扭曲现象非常严重,上面最早时所钤图章漫漶,仅靠肉眼很难精确辨别。

《马*图》很有可能在清初由《装余偶记》的作者进行了最后一次装裱。书中是这样记载的:“唐韩干马卷,高官尺一尺,阔一尺一寸二分(注),绢本,马黑如漆,鼻,四蹄,尾白,绢细厚,红黄*,上有古印一不能辨,在右下有纪察司印。”①

现在,当我们仔细观察这方所谓的“睿思东阁”大印的时候,却能明显发现其笔划及篆法与传世可靠的“睿思东阁”印大相径庭,再经过仔细辨对,才发现这不是“睿思东阁”,而是“尚书省印”。本方“尚书省印”和存世可靠作品上钤盖的“尚书省印”之比较,我们将在下文展开。

睿思东阁

本印(尚书省印)

关于“尚书省印”,学界关于其年限尚无统一定论,大概存在三种观点:一,北宋内府印;二,北宋末、南宋初期内府印;三,南宋淳熙(1174——1189)前内府印。即便以这三种观点的下限来限定,我们亦可确定钤盖明确之“尚书省印”的书画作品,至迟亦是南宋淳熙间内府藏画。②

画面左下钤“司印”半印,即“典礼纪察司印”之半印,此印为明初宫廷藏书画用印,其钤盖年限等问题,我们亦会在下文进行论述。

那么,在南宋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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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明初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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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本幅《马*图》又经历了怎样的辗转呢?我们不能完全排除中间出现的诸多可能*,为了行文的完整*与流畅*,本文只对最大的可能进行探讨,并在注释中相应提及几种可能*。③

庄申先生说:“钤有司印的书画,俱为明室御藏。明代得基甚速,元帝仓卒北遁不及携宫中宝藏,所以明初御苑所有,可说尽为元室旧藏。”④1368年8月,徐达攻入元大都,旋即“封府库图书,守宫门,禁士卒侵暴”⑤;而后,“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⑥。“明军……有计划封库,因此假定明初内府所藏是直接得自元内府,当不致大误。“⑦

而元内府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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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立,则更加直接明确。1276年2月,伯颜围临安,南宋朝廷求和被拒后,奉玺书向伯颜投降。伯颜入临安后,“即封府库,收史馆理事图书,及百官符印。”⑧10月,“两浙宣抚使焦友直以临安经籍图书、阴阳秘书来上”,交由秘书监收掌。这部分南宋秘府的旧藏,是构成元内府书画的重要组成。⑨

由此,《马*图》经过明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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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争议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本印是否为“尚书省印”,以及“尚书省印”在南宋秘府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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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怎样的地位。

由于绢质本身的拉扯、变形、破裂等原因,为了使对比更具客观*,我们将本章与同样钤盖在作品右上角的克里夫兰博物馆的传为巨然《溪山兰若图》上的“尚书省印”进行四个字的分别比较。以下四组对比图中,左上图和右下图取自本幅,并进行了相应的提亮处理,其中,左上图还根据绢的拉扯变形进行了复原处理。

尚字之纵横对比。

书字之纵横对比。

省字之纵横对比。

印字之纵横对比。

通过以上四图的比对,可以清楚而直观地发现,除了不可避免的因印泥厚薄导致的线条粗细问题,以及各自不同的残缺、漫漶部位,可资比较的部分,无论是大小,还是线条的转角、弧度、交叉部位等,都是高度一致的,由此我们基本可以判定,韩干(传)《马*图》上所钤之“尚书省印”,即传世画作中南宋秘府所钤之“尚书省印”。

我们通过比对存世书画(碑帖)作品(不包含本件《马*图》)上所钤八方“尚书省印”为同一印,而“尚书省印”在《马*图》上的发现,具有很大的意义。

南宋秘府由“经籍案”负责经籍书画的储藏提领,并由秘阁负责书画的

鉴定

审核、装裱、编目造册等职权,而秘府所藏书画,1199年后,需“编订目本,赴都堂请印”,都堂印文即为“尚书省印”,画背则钤“秘书省印”。存世南宋秘府画作,因为都已经过重新装裱,所以无从勘看原裱褙的“秘书省印”,而画心所钤“尚书省印”,则均位于画心本幅右上角,应是当时的统一规制。⑩

根据边缘清晰的“尚书省印”印文,如纳尔逊博物馆藏的“传李成《晴峦萧寺》图轴),皇家安大略博物馆藏的“传梁师闵《芦汀密雪图》卷”和北京故宫藏的“北宋摹刘敞《书秋水篇》”,该印尺寸为6.4cmX6.4cm。本幅《马*图》因中间有破损及略微扭曲,按照依稀可见的左右边缘线来测量,宽度约为6.2cm,略有误差,但应即同一方印所钤。○11

至于“司印”半印,则是洪武时期宫廷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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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用,学界亦有疑为“纪察司印”半印。之所以所见均为半印,主要是因为明代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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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的勘合制度。在钤盖藏印时,一半在书画本幅上,另一半在登记所用的帐薄上,再于裱边和帐薄上各留千字文编号的一半,如此,既方便查找审阅,又能相当程度上起到防伪防调包的作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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