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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博物馆日︱修复记忆 [推荐]

作者:花火 来源:新知网 2017-05-19 10:52:42

博物馆通过记忆和失忆讲述历史。因此,今年的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讲述不可言说的历史”,实际上就是探讨博物馆的记忆修复术。不过,博物馆的记忆修复术并不新鲜。博物馆里呈现的历史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

博物馆通过记忆和失忆讲述历史。因此,今年的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

讲述不可言说的历史

,实际上就是探讨博物馆的记忆修复术。不过,博物馆的记忆修复术并不新鲜。博物馆里呈现的历史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它每时每刻、或多或少、或急或缓地修改甚至重组。如果脱离当下的文化多元主义,博物馆历史的校正往往是一种记忆对另一种记忆的单线式颠覆和替代,如同陶轮翻转一样。多少英雄圣贤转眼间成为旧制度的残渣余孽,也有多少糟粕会裹着遗产瑰宝的外衣卷土重来。在单线式博物馆叙事中,

有争议的历史

非但不能成为弥合冲突的黏合剂,反而会加剧社会的撕裂。这样的记忆术既无新意,也不吸引人。

新博物馆运动中,

讲述不可言说的历史

的真正新意在于坦承,甚至鼓励历史记忆的多元*,修复那些被忽视甚至抹去的成分。

不可言说的历史

显然一度是特定的价值判断的牺牲品,因此,记忆修复术传递了对

暗流

传统的追认和价值观的矫正意味,这是最值得称道的。

博物馆应该记忆英雄人物,也应该记忆普罗大众,而且后者既不应该以群体复数的形式存在,也不仅是前者面目模糊的背景板。杰斐逊的蒙蒂塞洛种植园一度是立意鲜明的领袖纪念场地。一如常规,博物馆以充满个*魅力的理想方式建构了对作为革命者和启蒙者的杰斐逊的历史记忆,蒙蒂塞洛只具有地理空间价值,长期以来生活在种植园里的大量黑奴几乎只字未提。黑奴的存在不容否定,但又被刻意忽略,导致观众也以极其个*化的方式建立起杰斐逊与女奴赫明斯的绯闻记忆,引起博物馆的不安和反弹。直到博物馆试图从共同社区角度重新认识蒙蒂塞洛,平等地建构包括杰斐逊在内的每一个人的历史记忆时,博物馆内多种历史的冲突才最终得到缓解。类似关系也见于其他的领袖纪念场地中。广东中山的翠亨村虽然在孙中山故居纪念馆之外,但却罕见地被纪念馆以极有远见的方式整体*保护下来。如果将这座连续居住长达三个世纪的村落视为寻常的岭南古村,这无疑低估了它的价值。翠亨村也不是泛泛而论意义上的孙中山早年生涯的空间和背景,事实上,如同蒙蒂塞洛之于杰斐逊,翠亨村成为避免孙中山的历史记忆重蹈历史主角形象营构旧路的关键制掣手段。

翠亨村孙中山故居(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拍摄)

翠亨村杨殷故居及邻近建筑

博物馆应该记忆宏大的进程,但也需要记忆琐碎的日常。广州旧城大东门外的东濠涌博物馆以表彰污水治理成就为主旨,但是博物馆托身于一幢历史建筑之中,博物馆周边环境是沿河整治的结果,甚至得到有效治理的东濠涌本身就是广州历史上最具活力的地带。因此,如果东濠涌博物馆仅仅保留现代城市改造的记忆,裁剪甚至遗忘历史上的城厢生活记忆的话,那么对于东濠涌社区而言,博物馆不过是一块外来飞地。这家博物馆最终融入社区的方式也是通过接纳在地日常生活记忆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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