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记录三,佛山小学校长,琴,风儿,情人
田妮和鼻涕哥再走了一段路,见一个菜市场,田妮和鼻涕哥向问口摆着蒸笼的走去。田妮和鼻涕哥一起问:“馒头多少钱一个?”店主人回答:“三毛钱一个。”田妮和鼻涕哥以为听错了,再问了一遍:“馒头多少钱一个?”...
“三嫂,今天不找了。”
妨丽和三嫂来到城北菜市场,看到菜市场的入口一个乞丐,两条腿齐股没了,蹲在一块装着轮子的滑板上。被风吹得丝丝裂开的乞丐的嘴唇,里面发出嘶哑的的呐喊。娘丽在乞丐旁边站下来。下班的工人和家庭主妇们,他们路过乞丐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伸进衣袋,有的摸出一毛或两三毛买菜剩下的钱扔过去,也有的缩回手,露出腼腆之*。娘丽的眼里好像湿润了,这时,一位小女孩,闹着妈妈要二元零化钱,跑去买了一包炸暑条,把留下的一元偷俞地扔进乞丐的盘子,然后高兴地一蹦一跳追妈妈去了。路上响着那位乞丐送给小女孩的祝福:“好人会有好报的”。[!--empiresxp.page--]
三嫂回去了,娘丽也回到家。吃了晚饭,长生端来洗脚水,让娘丽烫了脚,然后为娘丽敲腿,按摩。之后娘丽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辗转反辙。床头的电话响了,娘丽伸手抓过话机,电话里传来了三嫂的声音:“娘丽,花桥有个算命的老先生,听说是位老神仙,算什么很准的。”
娘丽问:“三嫂,这对我们有用吗?”
三嫂接着说:“以前村里那家丢了牛或羊什么的,都去找老先生;老先生会翻开那本线装的古书,依据上面记载的口决,先断定能不能找到;如果能找到的哗在那个方向,住那儿走;娘丽你信不信,村里人照老先生说的去找,一般都能找着。”
“三嫂,那我们明天去试试吧,”娘丽和三嫂商量。[!--empiresxp.page--]
三嫂在电讯话那头还说:“老先生现在改行算命,算命很准的,算一命少则一百,多则上千,一天能盖一层房子呢。”
“好吧,三嫂,明天你来叫我,”娘丽回答,挂了电话。
第二天,三嫂早早地来叫娘丽。娘丽和三嫂出了城西,驶上水泥路。车子行了二十几分钟,三嫂叫娘丽:“往左边那幢门前种着桃树的房子前停下。”娘丽照着停了,下了车,跟在三嫂后面,走进一扇玻璃的大门,再进去是一扇隔间的小玻璃门。娘丽看见里面坐着一位老人,听到脚步声,眼睛里翻出一片白*,原来是个瞎眼。三嫂在老先生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招呼娘丽坐到身边。老先生开口了:“我的耳报说,今天有贵人来,要我坐这里等,想必就是你们。”[!--empiresxp.page--]
三嫂恳求:“老神仙,我侄女丢了,请你算一算能不能找到。”
“好吧,报上名头来,”老先生问。
“五月初五,晚上十一点,今年八岁,”娘丽报完,看老先生掐指算着:八岁属*,十一点*时,五月属*,初五属*。
老先生咳嗽二声,清了清嗓子,说:“女孩命里注定有八年的劫难,一生下就要离开母亲八年。藏在床里会被人偷去,抱在怀里会被人抢去,出去玩也会遗在什么地方被人捡去。反正藏也藏不住,抱也抱不住,留也留不住。”
娘丽想想难道真的。娘丽付给算命先生钱,算命先生收了,说:“你们往城的西边找。”
出了算命先生的屋,娘丽问三嫂:“这准吗?”娘丽洞悉:“算命本来是人心作弄老先生,书上写的是定的,象我女儿一样生的有上万个,他们都一样的命吗?”[!--empiresxp.page--]
三嫂赶紧掩盖:“神的旨意是怀疑不得的。”
娘丽和三嫂驱车回到城西,三嫂指着说:“肯定在那几个村子里。”
娘丽和三嫂来到一个村子,从村口找到村尾,没碰到;再到另一个村子,一户一户地转过去,没见到;到最后一个村子,娘丽一户一户地问过去,都说没来过。
三嫂抱怨:“那个鬼算命,妈的唬弄起他奶奶来了,改天去搅了他的局,踢了他的场子,砸了他的招牌。”
娘丽劝慰:“命运本来子虚乌有,相信就相信了,不相信也没有什么,解解心宽而已,干嘛去怪别人呢。”
起风了,风越刮越大,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三嫂指着对娘丽说:“咱们走快点,躲进去息会吧。”[!--empiresxp.page--]
娘丽顺着三嫂的手指看去,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破庙,破的连顶上的瓦都被风吹地一节有一节无的;庙门脱了门墩,斜倒在一边;地上散着稻草,还有跌碎的瓦片。
娘丽想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任由三嫂驾着胳膊跑过去。到庙门口,“鬼,有鬼,我看见鬼了,”三嫂惊叫起来,缩到娘丽的身后。
娘丽有点生气:“这种地方连鬼都嫌脏呢,真是活见鬼了.”
三嫂嘟哝:“我明明看见闪过一个人影,不可能是眼花,”拿上一根木头,佝偻身子,一脚探一脚地进去。三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看,认真看,检查了两圈,确实没发现什么了,才背靠着神像,吁着气息,把木棍甩手一蹬,震得地嗡嗡响。[!--empiresxp.page--]
“我不是贼,我不是贼,”神坑下传出哭声。
三嫂整个人都向上跳,三步并做两步,蹦到门边,用手按住胸口,身子还颤抖个不停。
娘丽看清楚神坑的角上蹲着两个小孩,后面的一个用手捂着前面的那个的嘴。前面的那个挤出了坑,娘丽见是个女孩,接着后面的那个也挪出了身子,是个男孩,比女孩高半个头。
娘丽问三嫂:“三嫂,是这个女孩吗?”
三嫂点了点头:“是啊,要不她见到我会这么害怕?”
娘丽用慈祥的眼光端详,心里一阵发酸,一直酸到眼睛,模糊了视线:他们完全是乞丐了。娘丽想过去,刚迈开脚步。小男孩一把把小女孩拉到身后,冲着娘丽说:“不管我妹妹的事,是我偷的,要抓就抓我。”小女孩挣脱小男孩的手,站到前面,瞪着小眼,说:“我偷的,叫警察叔叔来抓我,我一个人去坐牢。”小男孩把木棍横腰间,叉开弓步,说:“妹妹,只要有哥哥在,不会让他们欺侮你,”俨然一副拼命的样子。小女孩一个箭步冲向娘丽,牢牢抱住娘丽的腿,喊:“哥哥,哥哥,快逃,快逃。”[!--empiresxp.page--]
娘丽忽然想起青莲的话,“你叫田妮吧?你叫鼻涕哥吧?”
田妮眨动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娘丽解释:“我是你爷爷说的亲戚啊,你知道青莲吗,是青莲告诉的。”
田妮转过头去,喊着声音:“鼻涕哥哥,她真是爷爷的亲戚,她真是爷爷的亲戚。”
娘丽见鼻涕哥往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赶紧扶上去,问:“怎么会这样?”
“鼻涕哥哥的脚断了,本来躺着不会动的。”
娘丽这才注意到鼻涕哥闪亮的头发,用手触摸竟是湿润的汗水。多么刚强和负责任的小男孩啊!娘丽也禁不住呜咽出声。
但是娘丽很快止住了,一转身,将鼻涕哥翻到背上,吩咐三嫂:“三嫂,快,带上田妮,送医院去。”[!--empiresxp.page--]
走出破庙,路上的风还大,裹得娘丽迈不开脚步,累得气喘吁吁。娘丽实在背不快了,再背了一会儿,总算站到了公路边。
娘丽拦下一辆往城里方向开的小皮卡,司机听是求人的事,答应着:“应该的,应该的。”到了人民医院。
娘丽去挂了号,办了入院手续,缴了押金。娘丽让三嫂去街上给小孩子买衣服,三嫂走了。娘丽的衣襟被田妮拉住:“阿姨,鼻涕哥什么时候醒过来?”
娘丽弯下身去:“田妮乖,田妮听话,坐这里看,鼻涕哥就会醒过来的。”
医生责怪:“穿得跟乞丐似的,平常不关心,出了事就心痛了,天下哪有像你这种妈妈的。”
三嫂已经在,娘丽跟医生说要带去洗个澡。到了“清水湾”浴室,娘丽浸湿毛巾擦鼻涕哥身上,鼻涕哥按住娘丽的手,说:“阿姨,我自己能行。”娘丽见鼻涕哥小小年纪居然懂害羞了,便不再坚持。[!--empiresxp.page--]
田妮站在水池边,解身上的棉袄的纽扣。御下棉袄,里面是一件十几种毛线颜*的毛衣。田妮自豪得说:“阿姨,这是婶婶教我,然后我自己结的,婶婶见我一学就会,夸我聪明哩。”褪去了毛衣,一件缀满补丁的单衣映入娘丽的眼睑,有十几块。田妮高兴地说:“阿姨,这是我自己补的,口袋是花的料,好看呢。”内衣脱去,贴着胸口挂一个平安符,看在娘丽的眼里是多么的熟悉,那个喜鹊模样,一棱一角,一针一线。田妮说:“爷爷告诉这是我被抱来的时候带来的,我娘留给我的,为什么要扔掉我呢,阿姨,你知道吗?”田妮又说:“我把它贴在心口,想妈妈的时候就摸摸他。我对青莲说,我们的妈妈是好人,扔掉我们是遇到了困难,有一天,我们的妈妈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阿姨,你说是吗?”田妮“扑通”一声跳下水,身子在水中扑腾,沾起一片水花。娘丽看着水中的田妮,瘦瘦的身子是那么的孤单,那童真的洒水动作,直让娘丽看得快乐地心碎。[!--empiresxp.page--]
娘丽想到小娟穿的,有两个羽绒服;里面的纯羊毛的毛衣,晓娟却在意合不合身和颜*般不般配;给晓娟买单衣,晓娟一定要自已选款式;晓娟的内衣,还讲究名模特广告的名牌;小丫头嫌穿得太多,凹不出苗条,烦得娘丽好不担心着凉。
洗完澡,田妮和鼻涕哥拿起内衣,见衬衫好看,拿着衬衫觉得毛衣漂亮,接过毛衣又舍不得棉袄了,嘴里叫着:“哇,好看”、“阿姨,你真好”。娘丽说:“你们的这些最起码八百,光这双鞋就二百多”。“八百?”田妮和鼻涕哥将信将凝。鼻涕哥问田妮:“你看到过八百元钱吗?”田妮摇了摇头。“告诉你,这么多。”鼻涕哥两手划出玉米棒长度。也把娘丽给逗乐了。[!--empiresxp.page--]
穿好了衣服,娘丽他们回到医院,医生给鼻涕哥拍了片,上了绑,娘丽抱着回到病房。长生来了,带来一大袋水果。
娘丽说:“你索*把晚饭给我们买去”。
娘丽瓣下香蕉,递给鼻涕哥和田妮。又拿起苹果,边削皮边说:“苹果要削皮的。”
长生买回来了,有鱼,有虾,有肉。长生说:“我还来不及吃呢?”于是一块坐下,长生尽往田妮碗里夹肉,田妮凑到娘丽的耳边问:“他是谁呀?”
“他就是叔叔啊,”娘丽回答。
“叔叔,这么多我会吃不掉的,”田妮看着叔叔,说:“我能分两块给鼻涕哥吗?”。[!--empiresxp.page--]
长生愣着,娘丽马上高兴地回答:“好啊。”
长生顿了顿,问鼻涕哥:“你们那边吃什么?”
“我们早饭吃馍馍,午饭吃也是,晚饭吃面条,”鼻涕哥说。
娘丽忽然觉得应该关心他们是怎样贫穷的生活,于是问:“田妮,给阿姨讲讲你是怎么长大的。”
七
那一年,田妮六岁,鼻涕哥七岁,鼻涕哥的爸爸也是田妮的爸爸突然去逝。接着鼻涕哥的妈妈也是田妮的妈妈改嫁了,把鼻涕哥和田妮扔给了爷爷。爷爷教田妮学做馍馍,学揉面条,这样爷爷天刚朦胧亮就下床,去田里把猪草拿回来再吃早饭,吃了早饭又下地干活,回来吃了午饭后又去干,直到傍晚才回来。[!--empiresxp.page--]
田妮起床就要烧早饭,吃了早饭放鸭子和鸡出圈。然后是喂猪,切猪食。又该烧中饭了,烧好中饭,吃了,又要喂猪,有空洗洗衣服,收拾家里。很快会烧晚饭,喂了猪,拦鸡和鸭回圈子,一天就这么过去。田妮在喂猪的时候,给猪唱爷爷教的歌,还有学校里听来的,让猪快快长大。田妮在喂鸭子和鸡的时候,给鸡和鸭讲爷爷讲的故事,让鸭子和鸡不要到处乱跑。
青莲每天都要来看田妮,青莲用不着烧饭,也用不着洗衣服,但青莲要拿猪草。青莲的娘一下看不到青莲便来这里叫,还动不动就骂和打。每一次看青莲哭的时候,田妮也为青莲流下眼泪。
鼻涕哥白天让爷爷打发去砍柴,家里烧的柴都是鼻涕哥打的。鼻涕哥打柴回来,会给田妮带回来许多东西,有时是知了,有时是蜻蜓,有时是鸟蛋,有时是熟透的狝猴桃,有时是山楂,有时是野草莓,有时是酸莓。[!--empiresxp.page--]
爷爷不让田妮下地干活,爷爷说,田里的活重,女孩子的身子吃不消。鼻涕哥也不让田妮上山打柴,鼻涕哥说山上的柴长刺,会刺伤田妮的小手。
晚上爷爷就在灯下给田妮和鼻涕哥讲故事,讲兄弟分家,讲猴子偷西瓜,讲、、、、、、
爷爷让田妮和鼻涕哥睡一床,鼻涕哥有蹬被子的习惯,田妮每个晚上都要帮他盖上。爷爷说,你们是苦命的孩子,到十八岁就给你们圆房。爷爷还说,圆了房爷爷还等着抱孙子,抱了孙子,爷爷的心事也没有了,这把老骨头也可以埋地下了。
田妮问:“爷爷,孙子是怎么生出来的吗?”
爷爷说:“孙子就是从你的肚脐眼里爬出来的。”
“爷爷,孙子有跳蚤大还是有蚂蚁大。”田妮又问。[!--empiresxp.page--]
“傻孩子,孙子有小猪猪那么大。”
第二年的日子也是这么过,田妮和鼻涕哥都长大了一岁,懂事些了。鼻涕哥会给爷爷捶背,田妮会给爷爷洗脚,直把爷爷乐得合不拢嘴。
老师来叫村里的小孩子上学,别人家的孩子都背上书包,爷爷也要供鼻涕哥上学。
鼻涕哥说:“爷爷,还是供田妮上,田妮不上学我也不上学。”
爷爷供不起两个,只好打消了念头。爷爷认识字,就借来书,下雨天、下雪天、或者晚上教田妮和鼻涕哥读。青莲的娘也由着青莲来认几个字。
年底,爷爷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到过年,爷爷请裁缝给田妮和鼻涕哥做了一人一身新衣服,年三十的晚上还给田妮和鼻涕哥一人五毛钱的红纸包。[!--empiresxp.page--]
过了年田妮八岁,又长高了,鼻涕哥九岁。而爷爷老了许多,佝偻着背,有时咳嗽要好长时间。
五月十四早上,爷爷起不来了。田妮端给爷爷吃,爷爷吃了一点。中饭爷爷吃不下,咳嗽变得更厉害,竟咳出血。二婶和二叔抽空过来看爷爷,说刚从田里回来。爷爷跟二叔说着话,二婶陪着流眼泪。
晚上,躺在床上的爷爷把鼻涕哥和田妮叫到床前,说:“那年你爸爸在鬃省鬃赚钞票,一次特意抱回一个婴儿来,说养大了给咱鼻涕当媳妇。妮儿,婴儿就是你,你的胸前挂着个荷花包的平安符,平安符里有你的生世,所以你是鬃省鬃县人。纸上说你已有一个姐姐,只好把你抱出来送人。爷爷本来是不想告诉你这些,昨天还是决定给你的爸爸和妈妈寄了信,他们很快会来找你们和对你们好的。”爷爷接着说:“二叔和二婶是你们最亲的人,你们要听二叔和二婶的话。”[!--empiresxp.page--]
“不,爷爷,二叔坏,我们就是不听。”鼻涕哥倔强。
爷爷半天才应出一句话:“傻孩子,那是以前的叔叔,叔叔以后会对你们好的。”爷爷依旧关切地笑着。在爷爷慈祥的微笑里,田妮和鼻涕哥安静地进入梦乡。
十五的早上,“爷爷,爷爷,”任凭田妮和鼻涕哥怎么喊,爷爷睁着眼睛,再也没有了回响。
二叔过来。二婶是一路哭着来的。邻居也来了,大家烧纸钱给爷爷送终。傍晚,客人们陆续来了;夜里,一起拜了爷爷。第二天,自家人把爷爷送入土,亲戚们也回去了。
晚饭在二叔家吃,二叔告诉鼻涕和田妮,塘坡有户人家不会生孩子,给了五百元钱保证,说好明天早上来带他们。吃过晚饭,二叔吩咐鼻涕哥,去家里收拾一下,把穿的打个包袱。田妮和鼻涕哥回到屋里,鼻涕哥把门杵上了,和田妮马上翻箱子。[!--empiresxp.page--]
田妮问:“鼻涕哥,今晚就走么?”
鼻涕哥问:“田妮,衣服要带上么?”
田妮问:“会有月亮么?”
鼻涕哥问:“馍馍是捎着么?”
田妮问:“二叔他们可睡觉了么?”
鼻涕哥问:“床单也放进去么?”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传来二婶的声音:“妮儿,你们收拾好了吗?”鼻涕哥去开了门。二婶进来,说:“都怪二婶不好,拗不过你二叔。”边说边用手绢捂住嘴抽泣。见包袄里装着几个馍馍,二婶不解地问:“怎么连馍馍都带上了?”
“我们怕路上挨饿。”鼻涕哥回答。二婶看没什么可帮的,就叮咛:“晚上早点睡。”[!--empiresxp.page--]
田妮送二婶出院门,碰到青莲。二婶说:“青莲,你来有啥事?”
“我妈叫我来与田妮姐和鼻涕哥做伴。”
“还是你们小孩有感情,就多说说话,啊。”
等二婶走远,田妮领青莲回到屋里。鼻涕哥上了门杵。
田妮说:“青莲,我们要走了。”
“是啊,这知道,所以我妈叫我来陪你们这一晚的。”
“青莲,我们是去鬃省鬃县找田妮的妈妈。”鼻涕哥补充。
“是真的吗?我不会说出去的。”青莲回去了。
“你去探探二叔家熄了没有。”田妮对鼻涕哥说。鼻涕哥出去,很快就回来,说:“二叔家熄了。”[!--empiresxp.page--]
“那咱们赶快走。”
田妮和鼻涕哥走到村口,一个身影从大榕树的后面闪到路中间。“青莲。”借着明亮的月光,田妮看清楚是青莲。青莲说:“我是来送你们的,田妮。”
“你就一直等在这里?”田妮问。
青莲点了点头:“嗯。”
田妮“哇”地哭了,脱下手镯套入青莲的手腕,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是啊,找到了田妮的妈妈我们会写信的。”
鼻涕哥和田妮离了村口,怕二叔他们赶上,走了一夜,天明走到小镇。鼻涕哥问田妮:“肚子饿了?”田妮点了点头。“那咱们吃馍馍。”吃过馍馍,田妮和鼻涕哥走出了小镇,在路边的一块麦地上坐下休息。晒着暖暖的太阳,田妮靠在鼻涕哥的肩上,打起呼噜来。鼻涕哥也上下眼皮睁不开,一仰倒下去睡着了。[!--empiresxp.page--]
田妮和鼻涕哥醒来,看见太阳刚好升到正中,于是去溪里洗了把脸,便顺着大路一直走。田妮说:“哥哥,你要吃两个馍馍,我吃一个就够了,路还很远,我们得省着吃。”走到三叉路口,田妮和鼻涕哥不知道往那条路?问路边的伯伯,伯伯指着方向,说:“左边的路一直往前走,上了公路往东就是。”晚上,田妮和鼻涕哥睡在一所房子的角落,让蚊子咬得痒痒地难受,身上摸着都是肿块。
田妮和鼻涕哥走了一天又一天,带的馍馍吃完了,幸好有爷爷留下的二十元钱,能买着馍馍。到第十一天的早上,只剩下一元钱了。
这是一个小县城,鼻涕哥看到大街的头上有间房子的门口摆着蒸笼。田妮和鼻涕哥过去。田妮问:“馍馍多少一个?”“馍馍?馒头四毛钱一个。”田妮说:“这么贵,便宜点。”妇人说:“不便宜了。”[!--empiresxp.page--]
田妮拉鼻涕哥走开,因为不远处房子的门口也摆着蒸笼。走到了,鼻涕哥问:“馒头多少钱一个。”“五毛钱一个。”鼻涕哥惊讶地伸伸舌头,壮着胆说:“能不能便谊点。”腆着肚子和光着膀子的男人不予理睬,自个走去里边。
田妮和鼻涕哥再走了一段路,见一个菜市场,田妮和鼻涕哥向问口摆着蒸笼的走去。田妮和鼻涕哥一起问:“馒头多少钱一个?”店主人回答:“三毛钱一个。”田妮和鼻涕哥以为听错了,再问了一遍:“馒头多少钱一个?”那人依旧回答:“三毛钱一个。”“一元钱四个行吗?”鼻涕哥问完就通红满脸。店主人装了,田妮接过馒头,鼻涕哥付了钱,一人手上拿一个吃着,折回公路。[!--empiresxp.page--]
走到吃午饭的光景,鼻涕哥说:“吃的都没有了,我去红薯地挖几个。”
田妮告诉鼻涕哥,爷爷不是常说,自己不种红薯,到人家的地里挖几个,自己不种青菜,到人家的地里拔几株,这样的人最可恶的吗?
又走过一块花生地,鼻涕哥说:“田妮,你看着人,我去掏几株花生。”
“鼻涕哥,书上写着,不经过别人的同意是不能拿别人的东西的。”
“反正饿了,不管了。”
鼻涕哥刚走到花生地,听到田妮叫“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赶紧飞一般地跑回来。
田妮问:“害怕吗?”鼻涕哥喘着气道:“吓死了。”[!--empiresxp.page--]
田妮说:“我是吓吓你的,不想有个当贼的哥哥,也不想当一个贼的妹妹。”
再走了一段,鼻涕哥说,我要去大便。田妮等着,一会儿,鼻涕哥兴匆匆地回来,怀揣着。
田妮问:“你裤子还没系呢?”
鼻涕哥拿出一个梨子,在田妮的面前晃了晃,说:“给你。”
田妮背过身,说:“我不要,我不吃。”
“人家是担心你挨饿才去摘的嘛。”
“吃了就是贼了。”田妮狠狠地说。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那送回去。”鼻涕哥送去,回来。田妮说:“鼻涕哥,我一路上捡到一毛一毛的,有四毛钱了,我们可以买一个馒头吃啊?”[!--empiresxp.page--]
田妮和鼻涕哥遇到小镇,买了馒头,分着吃。吃完,田妮和鼻涕哥走着走着到一个地方,见人在点瓶子,问:“这瓶子能卖吗?”
“只要是瓶子就要,矿泉水瓶八分钱一个。”
田妮和鼻涕哥就上路边捡瓶子,捡了两塑料袋,拿到点的地方,那人点了。
“12个,一元钱。”
鼻涕哥接过钱,握着一块硬币,“这是真的吗?”
田妮和鼻涕哥又去捡,捡到二十六个,拿去让那人点。
“二元一毛。”
鼻涕哥让田妮接了钱,然后拥抱着,“以后不用去讨饭了。”
第三次,田妮和鼻涕哥捡了三袋,拎着去。[!--empiresxp.page--]
“39个,三元二毛钱。”
“哦,这下有钱买吃罗。”鼻涕哥接过。
田妮和鼻涕哥来到一间小店,看见写着:三元一碗面条。进去,鼻涕哥说:“一碗青菜面条。”
“好咧,一碗青菜面条。”随着应声,店主人把面条下了锅。一会儿端上来,满满的一大碗,田妮和鼻涕哥头碰头吃着。田妮问:“鼻涕哥,吃了还捡吗?”
“不了,咱们一路走一路捡。”
田妮和鼻涕哥上了公路。公路上,车子在铁栏里边行驶,每一辆都从田妮和鼻涕哥后面驶来,又把田妮和鼻涕哥抛在远远的后面。
一路上,看到蝴蝶飞过,鼻涕哥追去,抓来放到田妮的手上;田妮面对蝴蝶的翅膀,发出美丽的赞叹。[!--empiresxp.page--]
田妮和鼻涕哥有一天爬上一所学校的窗台,听里面的老师讲故事:从前,有一个王后,很想有一个小小的女儿、、、、、、。
田妮和鼻涕哥有一天走累了,鼻涕哥索*一*坐到路边的草地上。田妮也将整个身子软下来,把头趴在鼻涕哥的膝盖上。鼻涕哥发现田妮睡着了。
田妮和鼻涕哥有一天躺在麦垛里,一块儿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还听到人们在说话:“今天是中秋节。”田妮梦见了爷爷,爷爷给田妮一只金闪闪的箱子。鼻涕哥捡出月饼,还抓着鸡蛋。鼻涕哥再伸进去,掏出来鸡腿,还有虾条、小馒头、蛋糕。
中秋过后,田妮和鼻涕哥又走了八天,这天晚上睡在稻草里,仰着脸数星星。
“鼻涕哥,有一颗星星,我看到落到那边去了。”[!--empiresxp.page--]
“那叫流星,快许个愿望,流星会帮忙实现的。”
田妮就面对流星落下的一方,默默地许愿,许着,许着,唱起歌:“在山的那边那边,有一位美丽的的小姑娘,生下来就被妈妈送人抚养、、、、、、妈妈呀,清风吹过来的时候,以为是你在抚摸脸庞;妈妈呀,多少个入睡的夜晚,常常梦见你守护在床前。”睡着了。田妮晚上就打喷嚏,倦缩在鼻涕哥的胸前。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觅食的麻雀飞来稻草上找谷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讨论一个话题:这里怎么睡着两个小孩?田妮被吵醒,坐起身子,麻雀们吓跑了。田妮看到稻草上散着许多头发,下意识地用手理了理,纷纷掉下些许。田妮赶忙叫醒鼻涕哥,鼻涕哥一睁开眼就笑。[!--empiresxp.page--]
田妮说:“有什么好看的。”
鼻涕哥说:“你的头发一茬一茬的,定是昨晚被老鼠剪了。”
田妮捂住脸,说:“这下难看死了。”
鼻涕哥说:“你就不扎两根小辫子,但可以扎许多小辫子呀,长的,短的,人家是看不出来的。”
田妮就去溪里,对着水面,扎出许多的小辫子,回来。啃馒头的时候,田妮擤鼻涕,鼻涕哥说:“这才有点像鼻涕哥的妹妹。”
走上公路,田妮落在后面,鼻涕哥问:“田妮,让哥扶你一点。”
田妮不肯:“鼻涕哥,你把我架痛了。”
“架痛就架痛呗。”鼻涕哥说。[!--empiresxp.page--]
“鼻涕哥,你是男孩子,我是女孩子,不能抱的。”
“咋不能抱,哥哥抱妹妹,不行么?”田妮没辙,任着鼻涕哥想咋办随咋办。走到太阳偏正中,田妮就像断水的麦苗,渐渐地萎蔫,再也提不起精神来。鼻涕哥一探田妮的额头,烫烫的,问:“田妮,你那里不舒服?”
田妮回答:“我难受,好像没力气了。”
鼻涕哥背着田妮走。走几步,鼻涕哥叫:“田妮,田妮。”
“啊”田妮应了,鼻涕哥才放心。要不会一直叫下去,直到田妮应了为止。
再走几步,鼻涕哥又叫:“田妮,田妮。”
“啊,”田妮又应了,鼻涕哥又安心。[!--empiresxp.page--]
这样走了一程,鼻涕哥背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碰到一口泉水,就放下田妮。田妮象婴儿,静静地睡着。鼻涕哥喝过了水,洗了把脸,又把田妮搭上背。路上鼻涕哥叫去都没有回应,就颤着。有时田妮绕着鼻涕哥的脖子的手会动几下,鼻涕哥就知道田妮还醒着。这样走了一程,总算临近小城。鼻涕哥实在走不动了,咬着牙挺到一个亭子,在亭子里息下。田妮象商店里的布娃娃一样,任由鼻涕哥摆布。鼻涕哥捧着田妮的脸叫:“田妮,田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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